深呼吸的必要

自從“goodbye summer 電影節”后，就基本沒看過碟了。。。恩，在瑯布拉邦的咖啡館樓上享受一個人的專場除外。。。
 
終于，終于時光流到此刻把一張翠綠色的光盤送入碟機。。。又是一場關于夏天的電影。游泳池邊，孩子們準備比賽，我們的小朋友立在跳臺上深深深呼吸，這當兒其他選手紛紛入水。。。她毫無懸念地最后一名到達終點，抹抹臉上的水珠，露出舒心的笑容；水波蕩漾，音樂清揚。。。恩，一部可愛的電影浮出水面，它就叫：深呼吸的必要。
 
看到這樣的片頭，忍不住嘆一口氣倒在靠背上，握住手里暖暖的巧克力奶茶，看桌子上堆著老葉從朋友家拿來、又輾轉歸了我的汪曾祺文集：想一篇一篇慢慢摩挲過紙頁，想一圈一圈讀取光碟的軌道，想一首一首聽聽fishlife推薦的中文歌，想細細剝光一只紅透的軟柿子。秋天的姍姍來臨開始讓人向往“宅”的點滴妥帖樂趣，雖然謀生貌似會越來越艱難，但請自己一定將其控制在可能的范圍之內，盡量盡量縮短花費其上的無趣時間——能將其化為有趣就是更加需要的功力了。游到最后一名也好，只牢牢記取：深呼吸的必要。

酷是
在鹿兒島拔蘿卜
去沖繩砍甘蔗
在四千美烤面包

酷是
怎么也不擔心
知道這個秘密：
我們永遠可以從頭開始

前往甘蔗地的幾個人中。有經常拿著一面小鏡子起來。盡管坐在后車廂袒露的，沒有遮蔽的位置上，風是那樣肆虐的將頭發吹亂，還是要注意形象地往后捋頭發，小心地別在耳根旁。另有一開始就發牢騷，覺得女多男少，不適合干體力勞動的。一個穿了過膝長裙的女孩子，還要特別謹慎地合并雙腳，再拿一只手將裙子抱緊了，貼在車廂角落的一處，默默地看著遠方。還有的，是極度配合的，“恩，我是第一次來砍甘蔗。”“我也是第一次。”他會表現得和藹但絕不主動熱情。

等到了休息的房舍，大家做自我介紹。有盤坐著，弓著腰將兩手耷拉在雙膝上，頭仰著，等著人發問年齡，職業，簡單回答就是。或是要人猜猜自己幾歲了，一陣靜默之后，卻又頑皮地自問自答說比實際還要小的年齡。還有，像是被來人嚇住了，停下手中的“工作”，正眼不看，憤怒別人的無禮呢，或是不知所措，她安之若素的能力是比任何人都要有定力的沉浸于無聲的氛圍里。再來，是大致明白了接下來要盛飯，遞碗，說話的人。實際在意著每個有個性的人而深知，在這樣一種場合里，做低調的自己而不過分保守。以求說話不囁嚅，不夾雜任何感情色彩的自然。

他們中也有的，是像爺爺奶奶那樣，就看著，聽著這些發言。偶爾間，雖然彼此攻擊，不回應暴力。時而舉起雙手，往后拉伸，即便是在一次游泳的競賽中，別人都在預備著槍響的那一刻，盡量地把身子往前傾。她仍舊會是那樣，一個深呼吸的動作，容納了不屬于自己的好空氣和壞空氣。哪怕是最后一名。抵達終點的時候，仍是笑呵呵的。

開始干活了。“看著，先把葉子用鐮刀去掉，把上部切除，再拿斧子從根部鑿斷。”他們看一遍之后，有些開始糾結于上半部分應該從哪里下手。有的，看著這齊人高的甘蔗地，一望無際，便醉心于反反復復的勞動中而根本不和人交流。當然，免不了要有發牢騷說“好熱”或“好痛”的。

“你不能這樣放，頭往這邊，尾部放那邊。”“啊......哦！”帶著一種進入譫妄的狀態回答。“你看看，我都說過了，不要這樣放，剛剛才說過的。”“哦！”他們開始有些人要不耐煩了。開頭便放棄了。打包行李，毅然決然地走了。在路上，他不用有負罪感。但前幾天里，幾個一起干活的伙伴又坐著車經過僅有的一條鄉間小道。他們回頭看看他，出于正常的在乎他，他要將自己藏在帽子里，裝成是陌路人。

車停了，主人沒有做出任何挽留，倒是把幾天的工錢和路上回去的食物給了他。他卻又任性地回來了。“歡迎回來，快進來吧！”。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
往后，他們比平時要更賣力了。同樣是扭捏著跑著，不忘帶一罐水壺在旁邊。而現在，卻多了一句“快點呀！”

前來裝運甘蔗的佃農悄悄告訴主人說：“你今年可找了一批好幫手！”但他不知道，他們并沒有什么強健的體魄或類似的經驗。不過是做了幾次深呼吸。